伉俪怎么读-讲座通讯|何国强：来自滇池草海西岸的垂念——奥斯古德与李安宅伉俪的社区研究

2019年11月20日晚19时，中山大学人类学系何国强教授以“来自滇池草海西岸的垂念——奥斯古德与李安宅伉俪的社区研究”为题，在四川大学江安校区文科楼二区704，为我院师生带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讲座，李锦教授担任讲座主持。本次讲座也是李安宅讲座系列的第三十八场，吸引了众多关注李安宅先生研究的师生，以及社会人士到场聆听。

本次讲座中何国强教授向我们讲述1938年7-8月时美国耶鲁大学人类学者科尼利尔斯·奥斯古德与我国学者李安宅伉俪在云南省昆明县滇池草海西岸，一个叫“高峣村”的村庄合作进行田野工作的往事，向我们展示奥斯古德与李安宅伉俪间坚守合作信用的学术精神。

何国强教授期在青藏高原从事田野调查，为了方便工作，研究成果皆署名“坚赞才旦”发表或出版。李安宅是海内外知名的藏学家，何教授对李安宅夫妇一直深怀景仰，对研究他们的事迹抱有浓厚的兴趣。何国强教授对于李安宅夫妇的研究缘起于2001年，当时他到美国西密西根大学（WMU）访学，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学校图书馆中发现奥斯古德所著《20世纪30-40年代中国农村生活：对云南高峣的社区研究》一书，内有“献给我的朋友李安宅”的辞句。

1930年奥斯古德获得博士学位后，到耶鲁大学皮巴蒂（Peabody）自然历史博物馆工作。1935-1936年期间李安宅在耶鲁大学人类学系访问，1935年在北平的奥斯古德听说有一位中国学者在耶鲁大学访问；回到耶鲁大学，认识李安宅，两人志同道合，便拟定共同的研究计划，向耶鲁大学人类学研究中心申请研究经费。

这个计划分成两个步骤，拟定在两个社区中展开。首先1938年夏调查李安宅的家乡——河北省迁安县。继而前往调查美国佛蒙特州东南部的农业区，对两个社区进行跨文化的田野工作比较研究。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北平和上海相继沦陷，奥斯古德乘坐加拿大“女皇号”来到上海，而李安宅暂困于北平沦陷区。战争的爆发打乱了原有的计划。此时，李方桂曾在芝加哥大学学习，与奥斯古德同为校友，他提议奥斯古德到云南去调查，因为云南汉区流行与普通话差不多的西南官话，而昆明是云南省的首府伉俪怎么读，居民中汉族人较多。于是他通知李安宅夫妇自己将前往云南，李安宅夫妇回复电报“一旦逃出沦陷区，就来云南大后方和他会合”。奥斯古德从上海坐船一直来到海防，乘坐火车来到昆明，并选定高峣村作为田野点。李安宅与于式玉逃离北平后，经香港、海防赶到昆明同奥斯古德会合。高峣是南诏东拓（765-816年）时期开拓的水旱两路的中转。马帮从滇西运货来到高峣后，将货物中转进入水路运输，东下昆明，南上晋宁。明代学者杨慎曾在高峣待了7年，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散文和游记，一百年后，地理学家徐霞客到西山游历，曾在高峣村用饭，并写有《游太华山记》。何国强教授认为选择田野点时需要考虑其文化堆积够不够深厚，显然奥斯古德在选择田野点的问题上具有“匠人的眼光”，这与他多年田野工作的训练和积累分不开。

那么为什么奥斯古德要到中国进行调研呢？何国强教授认为主要有5个原因：

（1）家族的影响；奥斯古德的家族曾经参与向中国走私鸦片的贸易活动，从美洲运硝石到孟买，再购买鸦片运到中国来换取茶叶和瓷器，赚过不少钱。光绪四年（1878），家族中一名叫柯为梁的牧师医生被教会派遣到福州进行戒毒工作，死后又葬在福州市。这两段家族历史对奥斯古德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2）受中国文化的吸引；与美国相比，中国文明拥有更深远的历史，因此奥斯古德打算研究中国。他在书中写到：“我已经做了几年的准备来研究中国社区，希望从中解析出引起悲欢离合的人类行为的若干底蕴，促使美国同胞怀着同情心，去理解那些与自己全然不同的人群——他们从古至今生活在一个正义、宽厚的国家。”

（3）与李安宅认识后，两人志同道合地想成就一番事业；奥斯古德与李安宅都是课题的参与者，他们心中对完成课题的责任感和义务感，使他们不顾战争险恶去完成田野工作。

（4）他已经取得了一些生活在北极圈里的印第安人的文化资料，如果有远东地区某些民族的文化资料，就可以做跨文化比较，获得一般性结论。一方面，奥斯古德希望以汉民族的资料作为“镜子”，在“镜子”的作用下能更深入地阐述极地民族。另一方面，人类学的方法是先研究简单社会，再研究复杂社会。因此他也将极地民族中结构简单的社会当作“镜子”，来阐述汉民族。本尼迪克特的《文化模式》中提到“先研究一个简单社会，再研究复杂社会，复杂社会不过是简单社会叠加起来的。”何国强教授认为这两种研究方法都是我们应该学到的。

（5）通过向美国人介绍中国文化以消除自大狂病态；尽管人类学家推行“文化相对论”，认为每一个民族都是平等的，都要尊重其他民族的文化。但还是难免会认为一些民族是落后、原始的民族，有民族主义的情绪。因此，需要加深对其他民族的了解，来消除文化优越的观念。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又一次改变他们的原定计划。美中在朝鲜作战，成为敌对国，奥斯古德拿不到签证，不能入境中国继续调查。而李安宅夫妇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8军前往藏区，他们也没有再次前往高峣进行调查的机会。

何国强教授认为通过这次历史上的学术合作案例，我们得到一些收获：

1.学术合作上的牺牲精神，支撑这种精神的是学术信念，包含三种品质：

（1）坚守信用、执着追求。（2）分工协作、有条不紊。

（3）双方都对异文化感兴趣。

2.田野调查的艰苦、战争的残酷性渲染学术活动的舍生忘死。

3.田野调查技术提升等。

随后伉俪怎么读，讲座进入了热烈的提问环节，师生对自己所关注的问题向何国强教授提问，何国强教授一一作出解答。针对郭顺同学提出的“怎么判断村落的文化堆积深厚程度？”的问题，教授认为有很多判断标准：地方志文献资料、历史人物的出生地、村落老水井的历史、村庄选址以及墓碑碑文等都能看出村庄的文化堆积。针对陈波老师提出的“怎样看待合作？”的问题，何教授认为学者间的合作需要有一种“能吃亏”的精神。奥斯古德的书出版以后，在扉页写上“献给李安宅”。尽管这本书是他冒着更大的危险进行的调查，书的内容也是他写的，但他把这份名分同李安宅分享，体现了他的合作精神。

至于“为何李安宅要参加奥斯古德提出的项目？”这个问题何教授有意保留到提问时展开。可惜没有同学就此提问。在整理本次通讯时，何教授作了补充。其理由除了奥斯古德来中国调研的第三点原因“与李安宅两人志同道合，想成就一番学术事业”之外，夫妇俩是想借此巩固与发展与美国人类学同行的友好关系，为将来有机会带着藏学研究成果，到美国常春藤大学访学打基础。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此，李安宅夫妇再次到美国东北部的常春藤大学访学，与美国人类学家交流，不断提高他们的专业水平。奥斯古德对此提供了一些便利条件。

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撰稿：何马璐涵

摄影：蔡红燕

审稿：陈波、

何国强

———END———
限 时 特 惠： 本每日持续更新海量各大内部创业教程，一年会员只需98元，全资源免费下载 
优惠码（不再需要）： xnbao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