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李白故里 （碎叶古城遗址）

碎叶古城

碎叶古城

碎叶古城

托克马克市

托克马克市

吉尔吉斯斯坦陕西村（东干人）

2013年6月30日中午，起身于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市，向东行往托克马克市，前行三十余公里，休息于道旁玉米地旁大榆树下。

天明早起，行过两个老陕西村，中午到达托克马克市李白故里，因为不懂俄语，向路旁东干人【老陕西人】打听碎叶古城与李白故里所在，不得详细地址。

无奈，給楚河对岸哈萨克斯坦营盘村安胡赛会【原老陕西人后裔，今当地称呼“东干人”，大约一百四十年前移居此地】打了电话李白故里，下午四五点，安会从哈萨克斯坦营盘村开车来到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与我见了面。他给我做向导，带我前往城南碎叶古城遗址。

来到遗址处，看不到标有中国文字的标志和指示牌， 只有一个简单的写上俄语的路牌。方圆大约一公里的成垣在荒草的覆盖下依稀可辨，遗址上没有树木，杂草丛生，在城西南有一处保存着的土城台，高约十几米。在城台上，可看见时间土房残存的土墙，土坑里隐约能看见一些古老的土砖和残余瓦片，其它也看不见更好的遗迹。

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城文化遗址，没有得到很好的修缮和保护，低头看看四周满荒草的土丘，抬头仰视空中的蓝天白云和在土城台上空几只盘旋飞鸣的小鸟，让人无限沉思。没有看到写有李白故里标志的所在，想一想，悠悠楚河畔，碎叶古城关，但存几分敬意，感怀诗仙一场，且寄几句小诗，愿托星月辉映。

碎叶古城遗址怀李白

一

西域之行路茫茫，残城碎叶几沧桑。

葱茏乱草埋荒径，谁识诗仙老故乡。

二

曾闻太白诞金方，吉尔吉斯好儿郎。

世异俗移言语塞，柯人几许赋诗章。

三

人生陌路 梦一场，荒圮城台怀惨伤。

拜礼灵修默祷问，芳魂万里可还乡。

金方：西方属金，吉尔吉斯处于中国的西部。

柯人： “柯尔克孜”是吉尔吉斯共和国的主要民族。系本民族自称，意为“四十个姑娘”，也有认为是“四十个部落”、“山里游牧人”、“赤红色”等含义，故 言“柯人”。

李白出生地“碎叶”今安在

2011年11月18日 07:29:26 来源： 新华每日电讯14版

唐朝大诗人李白究竟出生在哪里,期以来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国著名诗人兼历史学家郭沫若提出李白“出生于中亚碎叶”,在学界引起强烈反响。中亚地域广大,碎叶在何处,现状又如何,遂成为一个人们热切探讨的新问题。

碎叶是我国唐代有关西域的文献中频繁出现的一个地名。此地为唐朝设置在偏远的西北方向的一个军镇,紧傍一条较大的内陆河碎叶水(Chui或Chuy)。碎叶河当时也有人称“素叶水”,清代则译作“吹河”,而今译作“楚河”。碎叶河由东向西流淌,达上千公里,中上游有宽阔的河谷。唐人显然是依据河名将河畔的军镇称为“碎叶城”或“素叶城”。碎叶城现已不复存在,但考古发掘证实,其遗址就在现今吉尔吉斯斯坦东北部楚河南岸的托克马克城附近。

我们开车从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出发东南行,60多公里的路程,时见农田,时见荒野,人烟稀少。待到一个建筑比较集中的地点,看到不大的交通环岛上竖立着一个很大的标牌:Tokmok。这才发觉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到了。托克马克与其说是一个城市,不如说是一个乡镇。驱车不到半小时,就在全城转了一圈。街道整洁,鲜见有行人和车辆,显得极为静谧。街道两旁,是一些低矮的居民房舍,简陋破败。唯一有点气势的建筑,是一个镶嵌在二三十米高的钢筋水泥基座上的苏联时代的战斗机。机头略翘起,机尾上涂有一个红五角星。这个航空雕像曾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透露出一些历史的内涵。据朋友介绍,“托克马克”在吉尔吉斯文中意为痛击敌人的“锤头”,在苏联时期建有新型战斗机试飞的基地,还建有飞行员培训中心。1991年,苏联解体,吉尔吉斯斯坦成为主权国家,俄罗斯撤走有关军事设施,托克马克开始“空旷”起来。人口从1989年的近8万,猛跌到2009年的5.3万。

托克马克本身的历史不。据介绍,19世纪三十年代,称雄中亚的浩罕汗国在这里建立军事哨所。三十多年后,这里被极力扩张的沙俄侵占,拆毁哨所,兴建新城。这样看来,托克马克自身的历史不到二百年。但是,这里背靠雪山,面临楚河,土地丰饶,历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其周边地带,不但历史久远,还曾上演过一场场惊天动地的战争与和平的悲喜剧。

托克马克周边最重要的历史遗址当然是碎叶城。离开托克马克西南行,不到8公里,眼前出现一片荒瘠的草原。时值暮春,地面刚泛出青绿,远方有放牧的羊群。细雨霏霏之中,本来无路的草原,顿时变成黄泥满地,汽车开起来相当困难。十多分钟过去,只见前方出现一片高地,高地旁竖立着一块用锈蚀斑斑的铁管支撑的牌子,上面写着吉尔吉斯文、俄文和英文三种文字。英文写的是Ak-BeshimSite(阿克——贝什姆遗址)。“阿克——贝什姆”原是当地人对碎叶古城的称谓。

弃车来到高地前,发现这里是一片黄土野丘,高约三四米,约一百米,宽七八十米。土丘杂乱不整,有的地方呈漫坡状,有的地方则陡然壁立。这显然不是碎叶城的全貌,而不过是其城垣残留的一部分。就这一部分来说,除极少地段保持自然状态外,绝大多数地段被挖得坑坑洼洼,是一片狼藉。其中一个六七米高的土台,据说不久前曾被日本考古队挖掘过,挖掘到什么,不得而知。一位第二次来到这里凭吊的朋友说,中国旅游者曾在这里捡到唐朝铜钱开元通宝。他带领我们来到一个较隐蔽的去处,只见土坯、陶片和烂砖头委弃满地,好像是寻宝者从壁垸上刚刚挖掘出来的。整个遗址只竖立一个标牌,无人监管,人们可以随便挖掘。昔日繁荣的边陲小城,而今变成可怜巴巴、满目疮痍的土丘,委实令人无限感喟。

碎叶城有组织的发掘,据说起自苏联时期。发掘到什么,不见详细记载,但有记载的是,所有斩获均送到圣彼得堡保存。我国《新民周刊》有报道说,1982年,在一次发掘中找到一尊汉式佛像,佛像的底座上刻有汉文的铭文,铭文的文字虽有残缺,但“安西副都护碎叶镇”等字迹清晰可辨。1997年,在这个遗址上又出土一块汉文残碑,碑上的文字和语气说明,作者是戍边的军人。这些文物同以前零星发现的唐代铜钱,确证阿克——贝什姆遗址就是从唐代起遐迩闻名的碎叶城。

碎叶原本是唐代异常兴旺的丝绸之路上的一个中外客商汇集与混居的城郭小邑,受称雄中亚的西突厥控制。公元627年,玄奘从阿克苏出发赴印度取经,翻山越岭到达当时被称为大清池、现今属于吉尔吉斯斯坦的伊塞克湖。他在《大唐西域记》中说:“从大清池西北行五百余里至素叶水城。城周六七里,诸国商胡杂居也。”这是碎叶当时商贸繁荣的一个有力佐证。玄奘在碎叶受到西突厥叶护可汗的热情款待,得到通行国书和一名通解汉语的突厥少年护送。《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载,临去,可汗“又施绯绫法服一袭,绢五十匹,与群臣送十余里”。由此不难看出,唐人和突厥人相处有时还是相当融洽的。

可是,西突厥同唐朝的矛盾也不时发生。唐太宗曾派兵征讨西突厥,设立安西都护府。公元658年,唐高宗派遣大将苏定方在楚河流域击败西突厥军队。唐朝的国界从此越过葱岭,远达咸海东南一带。为笼络安抚突厥人,唐朝在西域广设羁縻州县,碎叶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羁縻州。679年,唐朝平定楚河流域的一支叛军,正式在碎叶设镇置军。《旧唐书》载,安西都护王方翼用50天时间加固与扩建碎叶城,“立四面十二门,皆屈曲作隐伏出没之状”,易守难攻。从此,碎叶同龟兹、疏勒、于阗并称“安西四镇”,不但设镇守使驻守,还推行内地的政令。

碎叶的地位日益重要,那里同中原地区的人员来往更加频繁。李白的先人何时与何以来到碎叶,迄今尚说不大清楚。李白自称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静宁西南)。有史料说,早在隋朝末年,其先人就流寓碎叶。千里迢迢来到碎叶的原因,有人说是因获罪而遭流徙,有人说是到西域经商。另有人说,李白之父李客本在唐军中服役,调防来到碎叶。不管其先人从哪位、以何因开始流寓碎叶,郭沫若1971年出版的《李白与杜甫》一书确认,李白确实出生在碎叶,时为公元701年。五岁时,他随父举家迁居绵州昌隆(今四川江油)青莲乡。成年后,他遍游江南北,但再也未回过碎叶。

从公元649年起的70年时间,碎叶一直是唐朝最西部的军事重镇。719年,西突厥的十姓可汗提出移居碎叶的请求,唐朝应允。于是,碎叶相继为西突厥别部突骑施和葛逻禄居住。作为唐朝安西四军镇之一的碎叶,遂改以焉耆代之。唐军逐渐内调,唐朝在西域的势力不断削弱,碎叶在中国历史典籍中的记载日趋少见。

包括吉尔吉斯斯坦在内的中亚地区,此后期处于本地的或外来的不同民族之间的混战状态。到19世纪中,沙俄侵占吉尔吉斯斯坦大片土地。1864年,沙俄逼迫清朝政府签订《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正式侵占包括碎叶在内的楚河上游原属中国的领土。在苏联时期,无论俄罗斯人还是吉尔吉斯人,都极力回避谈论吉尔吉斯斯坦同中国在历史的联系。因此,吉尔吉斯人很少了解托克马克附近有个中国人所说的碎叶城,更不了解碎叶城同中国大诗人李白有何干系。即使少数学者对此有些了解,也不大情愿论及,可能担心中国将这里视为自己的领土。吉尔吉斯斯坦独立之后,同中国的交往日益增多,边界问题早已划定。李白和碎叶于是逐渐成为中吉两国人民皆感兴趣的共同话题。

李白及其诞生地碎叶在吉尔吉斯斯坦现已广为人知。2001年,比什凯克人文大学举行纪念李白诞生1300周年集会,总统到会并吟诵李白的诗作。李白的诗作首次被翻译成吉尔吉斯文出版。后来,李白诗作的中、吉、俄三种文字的对照选本也出版发行。李白的作品还被列为学习汉语的吉尔吉斯学生的必读物。吉尔吉斯斯坦的文化和旅游部门,准备在托克马克竖立一尊李白的雕像。以托克马克为中心的楚河中上游是一百多年前从中国大西北迁移去的几万回民后裔的聚居地,他们更以有李白这样一位杰出的“同乡”感到自豪,计划在托克马克为他修建一个纪念馆。

托克马克与碎叶这个历史的节点,因为李白的关系,正在变成一条紧密联系中吉两国和两国人民的友好新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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