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创业-北大师傅卖米粉20个月，却说创业从来不是为了成功

岁末将至，凤凰新闻推出“远大愿望”计划，第四期聚焦卖米粉的北大高手。 张天翼在回答凤凰网记者关于创业失败的问题时说：“你说的创业寒冬，简单来说就是融资变得更难了，创业没那么容易成功了。” 但我与主流观点不同。 创业本身就是困难的。 这与成功无关，而与个人经历有关。”

很多人知道张天翼的名字是在2014年，那年4月，毕业前夕，这位北大法学硕士高调宣布选择开米线店。 北大师傅卖米粉一时间让不少人感到意外。

随后的故事对于这个90后青年乃至整个中国来说都具有相当的象征意义。 互联网思维成为当年最火的词汇。 从互联网大亨到年轻的企业家，每个人都在谈论它。 这个概念从私人变成了官方。 李克强总理提出“双创”鼓励创业，次年提出“互联网+”。 行动计划。 作为年轻创业者的代表，张天翼创业后立即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先后出现在人民日报等媒体，会见科技部部万钢。 今年5月，他与李克强会面的消息在新闻联播中播出。

现在是张天翼创业的第20个月。 他在创业公司云集的苏州街办公楼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行程很紧，工作人员再三解释：他实在是没时间，下午还要赶飞机出国。 “现在如果我回复所有的信消息，需要一天的时间。” 他摇了摇手中的iPhone。

就在采访的前一天晚上，张天翼召开了线上发布会，总结了一年来的工作。 刚刚过去的12月，主营湖南米粉的伏牛堂获得了千万元以上的A+轮融资，在望京开设了第六家分店。 今年早些时候，他们获得了 A 轮融资。

他再也不用像刚开始创业时那样，在厨房熬夜熬汤，自己做米线了。 “现在没事做的时候，半夜就做米粉，对我来说很好玩，我也是为了好玩才做的。” 他说，“有一天，已经一年多了，如果某个具体的东西还离不开我，那就说明这家公司失败了。”

赶上时代潮流

见面时，张天翼还穿着黑色的背带裤，上衣前后印着“巴曼”和“福牛”，戴着一副黑框小眼睛眼镜。 他笑着递给我们他的名片和糖，然后开始泡茶。 当他发现没有茶刀时，他用手把茶饼掰断了。 年轻的创始人往往给人的印象是毫不掩饰的年轻和强制性的老练的混合体。 这种矛盾在张天翼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毕竟对面这个说话轻声慢条的青年就创业，衣服上还印着“霸”字。

张天翼的生意是米粉，来自老家湖南常德的牛肉米粉。 2014年4月4日，他和三位合伙人凑了15万元，在北京环球金融中心地下一层开了第一家“伏牛堂”常德米粉店。

他经常提到的一句话是：我有试一试的心态，大不了做两个月就死了。 那时候，他们的资源是10万元，租不起最好的店面。 北大硕士学位的头衔给他带来了关注和阻碍。 他需要在不告诉父亲的情况下创业。

现在回想当年经历的一年半，他称最早的阶段是“踩狗屎”。 他进入了一个非常传统的行业，没有任何社会行业的经验。 那时，没有更多的商机。 当时，他们被冠以互联网思维的美誉，甚至直接被视为互联网公司而不是饭店。 “我当时挺迷茫的，因为我刚开了一家店，生意还好。当然，逻辑上对我当时的生意有帮助，随便说。”

他说，现在他明白了，“我们赶上了时代的潮流，赶上了行业的潮流。” 在创业的同时，餐饮品类涌现出一批具有互联网思维的品牌。 同时，政府大力推动创业，宣传互联网思维。

“因为你被贴上了这个标签，所有的资源都会主动向你聚集，最好的人，最好的钱，最好的点子都会靠近你，只要你不傻、不懒、不傻、不死，你还能成。”

谈及创业一年多的变化，他说：“这个世界上有一条河，我们是河里的一条鱼。一年前，我有一种死鱼的心态。”一年后，我还是老样子。鱼，但我看到了一条河，鱼怎么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鱼知道水的去向，顺水而行。”

餐饮业是一个比较重的行业。 这首先意味着高昂的实体成本。 另一方面，它又是一个特别传统的行业。 换句话说，土壤。

这东西太脏了

被冠以“互联网思维”之名的米粉店，依旧是一家米粉店。 很多人给他出谋划策，“这件事太土了”、“这件事没有前途”。 去年底，格力电器董事董明珠在节目中问张天翼：“卖米粉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在你面前赚钱，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更大程度上是个人责任？你是国家资源。严重浪费。” 今年，《企业家》副总裁季中展在采访张天翼后评价道：“他现在的做法是错误的，种树种不出世界500强。”

一时间，张天翼也有些懵了。 困惑不仅来自建议本身，还来自建议附带的各种资源。 对方告诉他，“你的能力和你的团队应该做更好的事情。” 这让他很纠结。

他喜欢谈愿景和思考，抽象宏观，不喜欢谈具体观。 甚至在和投资人谈话时，他说，一个小时的谈话，可能有10分钟是在讲真实的数据，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讲人生。 、思想乃至历史。 而那些试图和我聊一个小时数据和细节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不善言辞的投资人。

让他困惑的不是要不要继续卖米粉，也不是应该开多少家店。 问题是他需要一个终极愿景。 这位1990年出生的年轻人喜欢用革命来比喻。 “所谓远见，就是我要考虑共产主义是什么样的。至于是城市包围农村还是农村包围城市，是武装斗争还是动员工农，这就叫战术问题. 关于伏牛堂，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愿景，而不是这些方法论。

“很多创业团队只想着how to do it，解决how的问题，不去想why的问题，这就麻烦了。” 考虑这些东西，融资是他们想的，有的能想到价值、意义、自我存在，更少的人只能说how，然后解决why的问题。”

他说自己是典型的金牛座，金牛座的特点就是比较踏实，“如果不踏实，我就不卖米粉了”。 另一个证据是，一年前他在卖米粉。 一年过去了，虽然资源变了很多，但卖米粉的事情没有变。

至少这一刻，张天翼表示不再纠结，“我们最终的愿景是做一家受全人类尊重的米粉企业。” 他想通了，“卖米粉不好，但会变好，因为我继续做大，就像卖汉堡包不好，但因为麦当劳的这哥们干了一辈子，就会变好”变得伟大。” 当它到达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时，汉堡就是伟大的。”

只要不做大死，基本不会死

29日晚8点，张天翼在信群中宣布，伏牛堂近日完成1700万元A+轮融资，由分享投资领投，丰厚资本、北大创业现代服务业基金跟投。 今年7月，他们获得了分享投资、青丛资本、鼎天投资的一轮融资。 具体数额没有透露，但据说在数千万。

也就是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从一个拥有10万家门店的毕业生变成了拥有6家分店、近100名员工的经理。 “一年前，我对金钱的看法最多可能是六位数。那年之后，我今天对金钱的看法是几千万。一年前，我认为我可能是一名优秀的律师或法官，我需要今天给 100 个人答案。”

张天翼说，当这么多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有时候我不得不提醒自己踏实谨慎，“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所谓的年轻有成，太一帆风顺肯定会出问题。”

它确实出错了。 2015年8月，他召开了一场规模相当大的新闻发布会，是在网上举行的，号称有50万粉丝。 这后来被证明是失败的。 现在上网搜索，还是能找到很多关于那场发布会的吐槽，类似于“看了伏牛堂发布会，心情不好”。 他还写了个人账号《伏牛堂50万人发布会的教训》。

那个时候50万粉丝的号召，噱头十足。 但真正的新闻发布会在开幕后就变得混乱了。 最乱的时候，信上很多人把头像换成张天翼的头像，打广告，调侃，胡说八道。 无法分辨谁在说话。

很快就吸取了教训。 四个月后，伏牛堂12月的发布会低调而轻松。 全程线上举行，国外推特，国内信群，参会人数2000人。 半个小时后，发布会结束，没有调侃，没有废话，除了张天翼，甚至没有人插嘴。 发布会现场鸦雀无声，仿佛没有观众，唯一的迹象就是最后发放的福利被瞬间抢走。

随后，他解释说，这是社区逻辑的变化。 以前他觉得应该搞数量，后来发现质量和转化率可能更重要。

而这几千万的投资又会花在什么地方呢？ 张天翼的回答也很简单：一方面，我们明年会做食品电商，推广我们的盒装米粉，另一方面，我们会多开几家店。

“餐饮业其实没有太多的战略思维就创业，大家都知道方向在哪里。如果要做这个，不是战略风险，而是执行风险。首先，它不性感。”另一方面，创始人看不起自己开的地方去做其他的事情，这件事情会很脏。执行吧。钱就是执行力。”

这时候，他承认道，“伏牛堂的事情，只要我不做大死，基本不会死。”

北京持续的雾霾让张天翼咳嗽了几声。 这个25岁的小伙子兴趣广泛，看球、打拳、做饭、看书、玩手环、买蟋蟀、养各种动物。 自创业以来，他已经放弃了所有这些东西。 唯一剩下的就是读书了。 租的房子在东边，公司在西三环。 每天来回坐地铁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了，但是哲学之类的深度阅读已经不行了。 “我没有那个想法，因为你必须赶时间。”

张天翼办公室的墙上贴着这样一段话，是他的座右铭。

互联网思维是一套卖货思维

凤凰网：具体来说，与传统餐饮相比，互联网思维的餐饮有什么不同？

张天一：任何一个企业都有四个环节，生产、物流、支付配送、品牌。 互联网可以改革支付、配送、品牌环节，在用户端发挥很大的作用，但对生产、物流环节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为什么互联网思维在中国如此盛行，而美国却似乎不谈？ 很多人说中国人很会讲故事，很浮躁，我不这么认为。 因为中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产能过剩市场，那么产能过剩市场的核心业务能力是什么？ 它在卖。 互联网思维是一套卖货的思维。 它本身并没有产生任何新的生产资料，它只是连接现有的生产资料，优化效率，整合资源，所以你看到的模型并没有创造出新车或新房，但它可以让商业交易更方便.

所谓互联网思维的餐饮，我更愿意称之为更懂用户的餐饮，更懂消费者的餐饮，或者更懂卖货卖品牌的餐饮。 但同样无法回避的问题是，如何改进和优化这样一个品牌的生产和物流环节。 其实需要的是有更好的价值观，招更多更好的人。 商业其实是一个概念性的东西，它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这是我个人的理解。

凤凰网：为什么有些互联网餐饮品牌做的不好吃，却能拿到高额投资？

张天翼：我知道你的意思。 比如，你可能觉得煎饼不好吃，但它已经存在了3年。 黑格尔说存在就是合理的。 既然存在，就一定有一群人为它买单，那么他就一定有商业上的理由。 首先，不要担心别人。

抛开所有的主观判断和无畏的争论，衡量商业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是好公司的朋友，坏公司的敌人”。 讨论煎饼好不好，还得5年后再讨论。 伏牛堂好吗？ 如果5年后它还在，我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自然就没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了。 因为10年前马云也是个骗子。 检验商业的好处，这是从商业的角度，而不是从个人的情感角度。

不管一个人好不好，更好的人才进入这样一个传统行业，对行业的帮助肯定是正面的。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人呢？ 其实是因为时代的召唤，或者是行业的召唤。 烙饼从制作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实际制作时间也是去年上半年，跟我们是同一时期，其实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创业不是为了成功

凤凰资讯：创业对你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天翼：就像一个作弊器，让游戏进程加快2、3、4倍。 我其实比别人有更多的时间，我可能比别人或者没有创业的张天翼更快地完全理解、回答“我是谁”这样人生的终极问题？ .

凤凰网：你身边有没有创业失败的人？ 如何看待创业寒冬？

张天翼：有人失败了。 但我认为没有创业寒冬。

你说的创业寒冬，简单来说就是融资变难了，创业没那么容易成功了。 但我与主流观点不同。 创业不是为了成功，而是为了个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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