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女人玩一晚上-56岁女人蓄谋一年,离家出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见到苏敏时,她已经到达成都。

她比我想象中要瘦小许多,1米5多点的个头,扎马尾,穿一件亚麻色的卫衣,显得轻盈爽快。

苏敏出来后的这一个月,一共驾驶了1000多公里,加了5次油,驾照因各种意外被扣了9分,但也同时拥有了结婚后这些年来数量最多的笑容。

或许在女儿看来,这个决定有些草率,但只有苏敏知道,自己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苏敏的旅行视频 @50岁阿姨自驾游

和他在一起就是压力、压力、压力

我和苏敏一起进行了四天的自驾,从成都到宜宾,再抵达云南。

这一路,苏敏尽可能地节约开销,能在服务区打水绝不自费,吃饭大部分也是自己做。

在景区看见喜欢的纪念品,她把玩很久,还是选择放下。

连洗澡都能找到最省钱的方式:在大众点评上找澡堂的团购,十几块钱能洗一回。

出发前她攒够了两万,光买物资就花去1万2,好在每月2000多块钱的退休金还发着。

目前卡里剩下1万多块钱,她不敢动,“就剩这么多钱了,怕出点啥事(需要急用)。”

她很少走高速,因为ETC卡绑定的是丈夫的银行卡,按照她对丈夫的了解,如果刷的金额高于100块,自己一定会被骂。

之前她开车跑多了路程,如果是丈夫加的油,她也会主动转给对方一些钱。

苏敏告诉我,结婚30多年,她了解丈夫不吃辣,爱钓鱼更爱吃鱼;

了解他打开电视始终在体育频道和新闻频道之间切换,最大的兴趣是哪个地方又打仗了;

了解他的心脏病和高血压,也了解他靠乒乓球比赛赢得了多少个水杯,但却从来无法探知他的内心。

大多数时候,两个人像是活在「平行世界」:

小时候带女儿去逛街,母女俩走在前面,丈夫一个人走在后;

女儿上初三寄宿后,两个人就分房睡。

听到丈夫关门离开的声音,她才拥有沙发、电视的使用权,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

再后来,女儿读完大学回来,结婚生小孩后,两个人不得不住一间房子,苏敏和丈夫干脆买了上下铺。

她睡上面,丈夫睡下面,晚上两个人戴上耳机,各玩各的手机。

衣服、鞋子从来都是分开摆。

有段时间,苏敏甚至想买个床帘隔开,怕女婿觉得自己家过于奇怪才放弃了。

在家里,苏敏不敢多说话。

因为丈夫最大的乐趣就是挑刺,就连带孙子,丈夫都要挑出毛病来。

她在外孙脸上亲一下,丈夫说,口水有毒。

她逗小宝说,宝宝好黑啊,丈夫又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黑点是正常的。

“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说。”苏敏觉得自己过得憋屈极了,“你在自己家说话都不自由。”

苏敏甚至能够根据丈夫的表情判断自己的处境:

要发火前丈夫会“把眼一瞪”,那双相亲时曾经让她动心的大眼睛现在让她恐惧,“就是怕他发火打我”。

苏敏说,丈夫发起火来会摔东西、打人,一拳头把她怼一边去。

最严重的一回,她也气急了,不知从哪拉了把凳子,明明可以打到他的,结果有一瞬间的迟疑,把凳子摔到旁边,对方拿起来就往她背上砸,疼了好些天。

苏敏从小在西藏大,性情耿直,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

为了少挨打,她尽量少在他面前说话。

“和他生活在一起,就是压力、压力、压力。”

有一年苏敏同学聚会,大家正在餐厅里吃饭,丈夫突然推门进来,拉个板凳坐下,对大家说,对不住啊,她精神有点问题,以后同学会还是不要参加了。

“他就是想让我觉得不好意思”,等丈夫自己觉得没趣离开后,她跟大家赔礼道歉。

同学们有些看不过去,跟她说,你干脆离了,我帮你找更好的。

苏敏笑一笑,没有接话。

苏敏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有一回两个人吵完架,她实在没忍住,问丈夫: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得不好看啊?

可惜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丈夫只是说:

你以为你得多好看吗?

她也想过,和丈夫的关系这么糟糕,是不是因为自己生的是女孩?

结婚后的前两年,因为先前工作的化肥厂倒闭,苏敏做过一段时间的全职妈妈,住在丈夫单位一居室宿舍里,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但她很快发现,丈夫精于算计,每月要给生活费的时候,就拉着她盘算上个月的钱都去哪儿了——

每一笔花销都得找到依据、知道去处。

苏敏觉得这对自己是种羞辱,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周全一个家庭,难道还不够吗?给你的妻子和女儿花钱难道还要记账吗?

她不能接受这种“经济制裁”,开始打工自己赚钱。

这些年来,她做过裁缝、扫过大街、当过服务员,送过报纸。

一开始她想证明自己有赚钱的能力,想要获得丈夫的尊重,“硬的反抗不了,那只有软的反抗了。”

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头,两个人后面变成了彻底的“AA制”婚姻。

丈夫买菜,她才做饭;

过节走亲戚,两个人各自买礼物。

有一回,苏敏的妈妈得了病,她拿丈夫的医保卡买了药,对方第二天就改了密码。

连女儿结婚的红包都是双份,各给各的,外孙过生日两个人也分别买礼物。

丈夫没有因此而更尊重她,金钱上的算计和分割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疏远。

苏敏和闺蜜一家做了十来年的邻居,她时常羡慕对方的婚姻:

丈夫赚了钱都交给老婆,让她买衣服。

“她的衣服可真多啊”,苏敏说,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去逛街,买了衣服回家,别人的丈夫换着花样夸,自己家那位半个月了还不知道你买了件新衣服——

你不在人家心上,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2019年,苏敏查出中度抑郁。

医生对她说,人的脑部有两条血管共同运行,一条是“江”,一条是“黄河”,她这个黄河血管前端有点堵塞,脑部供血不足,所以经常感到头晕、头疼。

最严重的时候,她在家里经常不自觉地流眼泪,开始吃起治疗抑郁的药。

苏敏觉得之前那个疑问再也不会有答案了——她放弃了归因,不再对丈夫抱有任何虚无缥缈的期待。

后来,她只觉得丈夫身上的气味让人“恶心”,再后来,她觉得其他男性身上也有一样的气味。

一样的腥臭、难闻。

旅行中的午餐,苏敏喜欢吃辣。图/殷盛琳

嫁个好老公

车子开出去几百公里,苏敏才敢给母亲打了出门后的第一个电话。她只说出门散散心,没提更具体的。

母亲的观念仍然停留在「家和万事兴」的层级。

每次都劝苏敏说,好好过日子呗,你找了这样的人,孩子都有了你咋弄,还能不顾孩子?

“我妈总说,他除了有点抠,心眼也不坏”,苏敏知道,在母亲眼里,老公没出轨没闹离婚,就感觉“日子还能过下去”。

她永远不会跟母亲说出口,30岁之后,自己和丈夫基本上没有再同居过。

有时候她实在委屈,找母亲诉苦,母亲反而埋怨她:“那个时候不叫你结婚,不叫你找这个,你非要找,受苦受难都是你自己找的。”

苏敏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完成母亲的期待,嫁个好老公。

“好老公”是指,有钱的,有权的,能给家里帮上忙的。

也是,她心里想,这个丈夫是自己选择的,也的确怪不了别人。

18岁前,苏敏在援藏家庭大,直到父亲被突然内调回去。

回乡之后的第二年,她进入父亲工作的化肥厂做了化验工人。

23岁时,苏敏迫切地想要进入婚姻。厂里的女孩大部分不到20岁就结婚了,和她一样年龄的,孩子都一岁多了。

她渐渐听到一些流言,有人说她从西藏回来的架子大,眼光太挑剔。

更重要的是,她当时特别想逃离自原生家庭。

母亲从小对她管教严厉,如果不经同意,苏敏连头发都不敢随便剪。

到了上班后,同龄的女孩都住在宿舍,下了班一起唱歌、玩闹,父亲却让自己必须回家住,不管多晚也要接回去。

每月赚的工资要悉数上交——弟弟们还没工作,作为姐,她要为家庭做贡献。

在她当时的判断里,结婚这件事就等同于「独立生活」,有自己的家庭,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金钱。

很快,她通过厂里一个中间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结婚之前,他们只见过两面。

苏敏如愿搬离了父母家,住进了员工宿舍。

自由没有持续太久,结婚当年她就怀了孕。

她没有预料到,自己标准里「看得过眼」的丈夫、「符合要求」的婚姻会成为未来几十年最大的枷锁。

我们在山路里穿行,正经过黑暗的隧道,光亮持续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再次浸没在黑暗里。

苏敏突然笑了一下,有自嘲的意味,她说,自己从原生家庭走入婚姻就是这样的:

「从一条隧道进入另一条隧道」。

但是在女儿这里,她绝不接受再将自己的悲剧重复一次。

女儿小时候学习成绩比较差,毕业后成为文员,27岁才结婚,她也从来没催过,想让女儿自由自在的。

苏敏同样告诉女儿,要“找个好老公”,含义却是完全不同的:

一定要对女儿好,要体贴,最好自己还有赚钱的能力,家里有没有钱无所谓。

女儿怀了双胞胎后,就从原单位离职了,成了全职妈妈。

生育后压力大,患有产后抑郁,经常对着女婿指责。

人家出门上了一天班,早上一早就走了,中午在单位吃饭,晚上再回来,女儿还乱发脾气,说女婿一天没看孩子了,该他看着了,自己就往沙发上一躺,开始玩手机。

每次看见女儿发火,苏敏就特别紧张,“我就感觉人家上了一天班。挣钱养活一家,你一天一分钱不挣还那么厉害干啥?”

她看到老公那样子,就觉得男人都是一样,“害怕人家生气,你不挣钱,害怕人家瞧不起。”

苏敏总觉得女儿的幸福不安稳,想等外孙大一点,赶紧催着女儿找份工作,不再依赖丈夫。

“我有点害怕,就把家里我能洗的,我能做的我全都给他干了。”

临走前,她还把女婿所有的鞋都拿出来刷了一遍。

为了女儿的尊严,她还要在女婿面前维持表面的和平友爱,做饭的时候会故意问两句,你爸爸想吃什么菜?今天回不回来吃?

“实际我一点儿都不关心”,苏敏说。

出来这么久,老公一句话也没有问过。两个人非必要不“直联”,有事情就在家庭群里沟通。

前一阵子,老公突然在群里发了一张高铁票,苏敏点开来看,发现他回老家了。

苏敏有点得意,“以前他回老家都是开我的车”,现在车子老公再也开不着了。

但她还是没忍住发信给女儿:你爸爸回老家干什么去了?

在高速服务过夜。图/殷盛琳

都是钱的问题

漫的、孤独压抑的30年婚姻过去了,苏敏始终没有决心离婚。

起初,她强调的原因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完整的家,结婚时不至于被婆家瞧不起。

聊到最后,她又说,那只是能拿得上台面的、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

实际上,她有太多现实的考量。

某种程度上,她在这个家“一无所有”,房子是老公的,车子写的是女儿的名字。

“你想想要是离了婚,万一要搬出去,你要找个房子多少钱?一个月就那一点工资,吃了饭还有什么钱呢?”

另外,孩子怎么办?该回哪个家呢?不是给女儿找麻烦吗。离了婚之后再找?又何必呢?

出发的时候,她想过,这次体验一下,离开彼此是不是能过得更好,是不是心情更加平静。

如果觉得这样都挺好,那就分开;如果觉得还需要彼此,那就将就下去。

她认为无论如何一个完整的家庭都是「正确」的象征。

“我不忍心因为自己的一时错误组建了这个家庭,再因为自己的错误把它打散。”

“他在那摆设就摆设,最起码我有个完整的家。”

最重要的是,“阿姨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说,这一辈子最难的时候就是一边要照顾女儿,一边还要打工。

现在孩子这么大了,日子比年轻时候好过多了,为啥不能过下去?不管怎样,自己还买了个车子,能自驾游。

她觉得老公也是基于同样现实的考量:他现在一身病,高血糖,高血压,心脏病,谁愿意跟他呢?

如果再找个农村的,人家还得要钱,哪去找我这样跟他AA制还愿意过日子的?

更讽刺的是,很多年前,县里的结婚档案丢失过一次。1980年代结婚的时候民政局只是手动记账,还没有电子存档。

如果真的想离婚,还得先重新办一张结婚证书。

两个人只有在家庭大事上才会放下“恩怨”,以家人的形象出现。

丈夫在大事发生的时候还是靠得住的,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会帮着去操持,之前自己办理退休,他也找了关系从中周旋。

问到婚姻里甜美的时刻,苏敏呆坐了许久,把自己23岁之后的人生从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那样的瞬间大概发生在30年前。

她生完女儿到丈夫家坐月子,吃不到什么肉,“后来我就说,你们家养这么多鸡,也不给我弄一只吃。

也不知道他咋想的,说也对哈,就跟他妈说,把鸡杀一个吧”。那是老公唯一一次心疼她,专门做了一个弹弓,把鸡从树上打下来,给她炖了汤。

后面的婚姻乏味、压抑,苏敏也从没想过换个丈夫。

遇到能说说话的,聊几句没下文了,形象好的,最多就暗暗觉得人家挺帅,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笃定每个人的婚姻都存在问题,美好的爱情只能发生在电视剧里,她从《继承者们》看到《来自星星的你》,从王凯看到靳东,觉得虚幻的故事最美好。

“我们那个年代一般相亲的多,真正有爱的人很少,所以比较喜欢那种很有爱的那种男人。”

苏敏的帐篷 图/殷盛琳

天色暗下来,我们决定到高速公路服务区过夜,南方夜里雾气蒙蒙,临近3点仍有卡车轰隆隆呼啸而过。

苏敏在帐篷里辗转反侧,突然坐起来找女人玩一晚上,说自己胸口闷痛,无以名状的拉坠感,用拳头轻轻捶了好半天,才抱着一只猴子玩偶睡去。

玩偶本来是女儿买给外孙的,她喜欢就一直放在了自己的上铺床头,出来的时候她怕自己夜里睡得不安稳,特意带上。

第二天她告诉我,自己几天前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催着她还钱。

爸爸去世后,留下几万块钱的安葬费,当时她正好急需用钱,就挪用了两万五。

三弟觉得爸爸去世前他照顾得最多,安葬费应该全归他。

前几天弟弟从闺蜜那里知道了自己出来旅游的消息,气坏了,打电话来跟她闹,要跟她断绝关系:“你有钱出去自驾游,你都没钱还给我?”

旅行似乎只是从一种日常走向另一种日常。

我们在蜀山竹海遇见两位退休的男性公务员,结伴同行。

像她这样独自旅行的中年女性并不多见。

别人问她,你家那口子怎么不出来呀?

苏敏走在他们前头的台阶上,头都没有回:在家打乒乓球呢,我俩爱好不一样。

苏敏在蜀山竹海。图/殷盛琳

往南方去

自驾游之前,苏敏生活的空隙靠穿越小说填补。

她最喜欢看医生穿越,本来不怎么起眼的人,到了另一个时空里就是神医,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语调轻快,如果自己也可以穿越时空的话,仍然愿意进入一段婚姻,但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不像这辈子一样,起码要考察,他是不是会对我好。”

在苏敏的记忆里,这辈子最接近爱情的时刻是在高中。

爸爸战友的儿子给她写了一封情书,夹在课本里。

苏敏看见吓坏了,马上跑到办公室交给了老师,男生因为这事还挨了个处分。对方当时很生气,不再理她。

“他受处分我也吓坏了,我好久不敢看他”,苏敏说,毕业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

再次见面是三十年以后。几个同学约在一起喝酒,其中有他。

当时苏敏正想帮女儿办考试的事情,知道男生在西藏有资源,随口问了问能不能帮忙。

对方一口答应下来。她转头忘掉了这回事,直到半年后收到男生寄来的所有文件和手续。“我以为人家当时就是随口一说。”

桌上的火锅热气缭绕,她忽然放下筷子,用一种十分天真的语气问我:“你说,他是不是还在喜欢我啊?”

起初,苏敏只觉得丈夫可恨,出来自驾游后居然对他生出一丝怜悯来:她还能跑出来自由自在,丈夫的身体状况似乎已经不允许他瞎折腾了。

前两周还去医院住了几天来调养。她和女儿关系紧密,女儿小时候没少看他打人,大后对他的态度疏离。

她想到丈夫打开电视,一个人深陷在沙发里观看新闻频道的样子,有一丝稍纵即逝的好奇:

可能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而是去打球的时候,钓鱼的时候,需要和别人有共同话题可以聊?

不过,她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时间消磨太多东西,两个人已经错失了通往彼此的路径。

这次苏敏打算「为自己好好活」,就算拥有几百万的财富或者可以再次选择婚姻的机会,她都不想再折腾了。

此时此刻就是最自由的时候——从繁重的母职中解脱,不必再经营假装存在的亲密关系,不必再取悦他人——甚至比“第二自由的时候”还要快乐:

很小的时候,在西藏,她和伙伴们到山沟里去摘野果子,天空高远辽阔。吃完回去无事可做,可以再玩几局“跳房子”。

苏敏把旅行的视频发在了短视频平台上,不知道被什么人转发,突然涨了几千粉丝。

后来她才知道,那条视频正好赶上了热点:一些中老年人卷入了“假靳东”骗局,大家突然对她们的爱情感兴趣起来。

不止一位女性给她留言:羡慕你还会开车,我们想出去也没有能力。

她们分散在中国的乡村、城镇,是别人的妻子、妈妈、女儿,逃离不开,只能继续忍耐着。

我们在云南昭通的古城里告别时,苏敏告诫我对待感情要慎重,“不要像阿姨一样那么不负责任地选择爱情”。

爱情这个词说出口的瞬间,她愣了一下,眼神有片刻的虚焦,“不,不是爱情”,她纠正自己,“只有婚姻。”

接下来,她想先去昆明找女人玩一晚上,再去丽江、大理,在洱海边露营,听着鸟鸣入睡。最后去海南过年。

女婿本来想让她赶在过年前赶回家,但苏敏“不想给大家干活了”。

她还没有想好归期,也没有想过将来,能确定的似乎只有方向:她要开着自己的小Polo,一路往温暖的南方去。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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