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纪念馆-卧龙走笔｜袁金亮：漫步纪念馆 品味八大山人文化

挥洒别样风采，谛听细水澜。体味文字美好，感悟生活本真。这里是人大代表和人大工作者的“书香驿”。本期“卧龙走笔”刊登袁金亮的约稿《漫步纪念馆 品味八大山人文化》。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江空自流。

这首诗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留下了千古传唱的《滕王阁序》。序言的最后，就是这首《滕王阁诗》，其中一句“画栋朝飞南浦云”中的“南浦”，就是指南昌青云谱。

深耕青云谱十余载，此地自古就有“城南胜地、人世蓬岛”之美誉。青云谱古称青云圃，这个名字的来历很早就听人说起过，与隐居于此的八大山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一直不明就里。工作之余，来到位于青云谱区的八大山人纪念馆一探究竟。

纪念馆坐落于梅湖之滨，定山桥畔，是一座依据道家规范建设，具有江西民居特色和明清制式特点的古建筑群。纪念馆四面环水，是梅湖景区的核心，与乡水、园林、文化水陆相生，形似“八大”笔下游鱼，与西南面梅湖浑然一体，宛若“太极”天成，馆内布局一院一楼一中心，品形而立，风格迥异。南面为“青云谱”道院，建筑风格古朴典雅、自然脱俗，内部陈列以八大山人生平及艺术介绍为主；北面为真迹陈列馆，建筑风格现代抽象、含蓄简约，主要展示八大山人书画真迹，又名“真赏楼”。馆内收藏有八大山人真迹40余幅，其中《墨荷图》《双鹰图》《孤松图》均为代表作。

八大山人朱耷，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八大山人纪念馆，本是皇家世孙，但不幸生在王朝末年。他19岁时，明朝灭亡，不久父亲又去世，23岁时妻子亡故，国亡家破，使朱耷的内心极度忧郁、悲愤，他便假装聋哑八大山人纪念馆，隐姓埋名遁迹空门。他先做和尚，在奉新县耕香寺，剃发为僧，自此改名雪个；28岁时，又到新建县洪崖寺住山讲经。有人考证，朱耷从28岁到36岁，曾带着母亲和弟弟住在南昌市抚州门（进贤门）外绳金塔附近。朱耷36岁时，想“觅一个自在场头”，找到南昌城郊15里的天宁观，在原有道院基础上进行重建，并改名为“青云圃”。“圃”的意思是“种植蔬菜、瓜果、花草等的园地”，也指从事园艺工作的人。孔子说：“吾不如老农，吾不如老圃”，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朱耷便成了青云圃道院的开山祖师，后人还建立了“正开山祖道朗号良月文号八大山人朱真人”功德堂的牌位，朱耷又成为了道士。

比起朱耷的佛法道术造诣，如今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的书画成就。与其他画家不同，八大山人由于他的特殊身世，和所处的时代背景，使他的画作不能像其它画家那样直抒胸臆。

比如他常落的“八大山人”款，看上去像“哭之笑之”。再比如他有一个画押，很时间人们一直称它为龟形画押，因为其形状特别像一只乌龟。后来才看出，原来是由“三月十九日”几个字变形组成，这正是崇祯自杀的日子，这个画押，也表示他对亡国的纪念。

八大的画最突出特点是“少”，用他的话说是“廉”。少，一是描绘的对象少；二是塑造对象时用笔少。如康熙三十一年所作《花果鸟虫册》，其《涉事图》，只画一朵花瓣，总共不过七八笔便成一幅画（图右两个字就是“涉事”）。在八大那里，每每一条鱼、一只鸟、一只雏鸡、一棵树、一朵花、一个果，甚至一笔不画，只盖一方印章，便都可以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可以说少到不可再少了的程度。前人所云“惜墨如金”，又说“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只有八大才真正做到了这点，可谓前无古人，后难继者。

其次是形象的塑造。八大的花鸟造型，不是简单的变形，而是形与趣、与巧、与意的紧密结合，所以我们在欣赏时，就不会感到单薄和寂寞。

再次是他的布局，特别讲究少许物象在二维空间中摆放的位置。其诀窍是充分利用空白，即前人所谓“计白当黑”。与此同时，充分调动题跋、署款、印章在布局中的均衡、对称、疏密、虚实等的作用。例如康熙三十三年所作《花鸟山水册》（上海博物馆藏），第一幅《雏鸟图》仅画一只雏鸡。小鸡置于画面中右偏下，这一位置的重心，将画面分割成四大块空间，每块空间的大小都不一样，平衡而有变化。由于小鸡头部方向朝左，故题诗在右第二大块空间中，使空荡的背景顿时活跃起来，视觉上起到突破平衡和内容丰富的作用。

八大山人的画在当时影响并不大，传其法者仅牛石慧等人，但对后世绘画影响是深远的，八大的书写气韵贯通，笔墨生动，落笔成形，充满了节奏、韵律，时而疾驰，时而舒缓，时而奔放，时而含蓄，抑扬顿挫，曲尽其妙。正如人生，最高度的生命、旋动、力、热情。清代中期的“扬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巨匠，莫不受其熏陶。白石老人曾有诗曰：“青藤（徐渭）雪个（八大山人）远凡胎，缶（fǒu）老（吴昌硕）当年别有才。我原（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今天随着时代发展和东西方文化的交流，欣赏和理解他艺术的人也越来越多。

也正是因为我们的文化积淀是如此的深厚，所以中央也一再强调要发掘、发展好我们的文化。习近平总书记将“文化自信”作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的“题中应有之义”，说文化自信“最根本”，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也凸显了文化自信的特殊重要性。（作者是南昌市青云谱区人大代表、江西省民政学校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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